驯兽与中国教育
作者: 张能立
春节过后的2月13日，依照早就与孩子商量好的约定，我们一家三口去附近的武汉九峰动物园游玩。孩子一般天生都会喜欢各种动物，我丫头也不例外。到了九峰动物园，看到老虎、狮子、狗熊、长颈鹿等动物，丫头欢喜不已。特别是看到了孔雀开屏，众多游人真的是喜出望外。孔雀开屏的那种美丽，真的美得非常艳丽，让人感叹大自然这个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参观完了圈养的动物之后，我们来到动物园内的梦幻剧场看动物表演，如下图所示：
看到这些野兽被驯化之后，具有如此高的技艺，真的是叹为观止。突然，脑袋里面电光石火一般闪现出一个想法：中国的教育自古以来不就是“驯兽教育”的么？这些能够上台给观众表演的聪明动物，不就是中国奥数金牌得主之类的“好学生”的么？被驯化的老虎、山羊等动物，就是能够做没有被驯化的动物不能完成的动作。正如被驯化的动物一样，奥数尖子和中国教育的“好学生”，就是能够做很多同龄的孩子做不了的习题。两者有一个共同的本质特征：不能自主完成新的动作。别看台上表演的被驯化的动物如此“优秀”，但是，如果没有驯兽员对它们进行新的动作训练，这些看上去非常“优秀”的动物，绝不可能自己学会新的同样难度的动作。中国教育下的学生，不是这个表现的么？我们的学生只能解决现有的曾经被其它人解决过的问题。原因就是这些问题，被我们老师（其实就是驯兽员），反复重复训练。学生经过这样长时间反复训练，获得了一种媲美于被驯化了老虎等动物那样的能力。但是，一遇到新问题，需要发挥自主能动性来解决的事情，中国教育的“好学生”立马傻眼，这个表现与被驯化了的动物完全一样。因为我们的知识教育，不是基于形式逻辑和科学实证这种联系的联系教育，而是信马由缰那样的一盘散沙式教育，以及死记硬背和不断重复的模仿式教育；不是基于发展孩子们的创新性及创新力的教育，而是通过思想洗脑等各种手段扼杀孩子们创新性及阻碍孩子们创新力发展的“钝化”教育。正是中国自古以来实行的是“驯兽教育”，因此，我们不仅没有能够在科学上做出获得诺贝尔自然科学奖那样的科学发现，而且迟迟也没有能够做出第五大发明。
如果有人对中国教育是“驯兽教育”这个观点持怀疑态度的话，我们不妨看看成人的表现。我们成人有几个想到去创造发明的呢？我们不难从现实生活中发现，想创造发明的人非常非常少。我们成人喜闻乐见的事情是被布置，就是有人安排我做什么事情。我们成人多半只是在应付工作，而不是采取创造性的思维去追求解决现实生活中产生的各种问题。可以说，我们成人在实际工作中，仍然是“学生”，我们成人的顶头上司扮演了“老师”的角色，不断给我们成人布置各种“习题”。其实，人生下来不是这样的，看看孩子们多么喜欢到处探索，多么喜欢提出各种问题。怎么成人之后，我们就只能被动地等待各种“习题”的呢？显然，这是后天的中国教育导致的。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合情合理地推论出：凡是不能产生科学新发现和技术新发明的教育，必定是“驯兽教育”。目前世界上只有欧美等一些国家的主流教育不是“驯兽教育”，原因就是欧美这些国家不断有科学新发现和技术新发明。如果有一天欧美等有关国家不是这样的表现，那么，欧美等有关国家的教育也一样沦为了“驯兽教育”。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在我看来，世界上只有一种教育才是真正的教育，这种真正的教育就是欧美主流教育。
正如我在前面博文中提及到的，中西教育最本质的差异：从知识教育来看，中国从古至今都是基于经验来实施教学活动，而欧美主流教育是基于现代心理学阐述的客观规律来组织教学，因为中国没有诞生出科学，也没有将算术进化为数学，因此，中国的教育自古以来包含很多伪知，即使是真知教育，也很少意识到建立真知之间的彼此联系，才是真正的教育，而不是鹦鹉学舌般记忆知识点；从创新性和创新力来看，中国的教育从古至今都是“驯兽教育”，就是反复练习规定动作，扼杀学生的自主动作，而欧美主流教育练习规定动作是为了鼓励学生大力发展自主动作；从人性这个角度看，中国教育从古至今实行的是奴性教育，而欧美主流教育是基于联合国人权宣言基础之上的现代人性教育。
从世界近代史可以得知，凡是实施“驯兽教育”的国家，必定被实施“人的教育”的国家所统治。即使实施“驯兽教育”的国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也不能逃脱被统治的命运。中国教育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祖宗遗产问题。我们祖宗搞“驯兽教育”，我们仍然秉承祖宗遗志，继续搞“驯兽教育”。只要不对“驯兽教育”进行革命，将“驯兽教育”演变为“人的教育”的话，中国仍然将会继续被欧美等国家所“统治”，绝不可能实现民族中兴！
为了救救我们的学生和孩子，现在到了对“驯兽教育”进行革命的时候了！
以下为网友评论部分 (有兴趣的豆爸豆妈可以继续看，没兴趣的可以忽略）
评论 ( xx 个评论)
[43]zxy826 2014-2-18 23:38
中国人和日本人相比有一个重大的缺点，中国人总以为自己祖上很阔，不愿意放下面子彻底承认自己落后并且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学习西方，一直在扯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直到今天仍然如此。相反日本人学习西方是非常深入的。 我以为中国人应该也把古希腊当做文明的源头，真正深入地学习西方文明。
博主回复(2014-2-18 23:54)：我非常支持您这个观点：将古希腊视为文明的源头，重建中国思维、语言及文化。
[41]xiangjunqiu 2014-2-18 23:35
我希望博主能有机会赴欧美作为期一年以上的访问，从而取得对欧美主流教育缺乏真正了解。当您近距离了解了欧美主流教育后，就会更客观地评价中西教育差别了。届时，博主会发现欧美主流教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因为越好的教育理念，对教师素质的要求越高。但是欧美的中小学教师工资很低，根本无法吸引高素质人才。另外，教师工会力量强大，导致因循守旧，抵制引入竞争机制。拿美国的中学教师与中国教师相比，中国教师的数理化水平要高很多很多。因此，中式教育也没有您抽象化描述的那么不堪。欧美教育优点的真正体现，是高等教育，不是中小学教育。
博主回复(2014-2-19 00:04)：非常感谢您的这个建议，我也期待这辈子能够有机会近距离观察美国的中小学教育。事实上，我现在认同黑格尔的“正、反、合”辩证法，因此，我也不会认为欧美主流教育是完美教育。其实，完美本身就意味着不用发展，那么，这种状态与“死亡‘等价。事实上，就加州数学教材而言，现在已经有新版的加州数学教材了，美国也在不断追求进步。您看到的“中国中学教师的数理化水平比美国老师高很多”，在我看来仍然是拿“技术活”来比较，我的博文一直首先在拿“思想层面”来比较的。换个角度看，为什么中国中学教师的数理化水平比美国老师高出这么多，怎么教育出了成千上万的人高喊：让数学滚出高考的呼声的呢？为何美国数理化水平不高的老师，咋没有教育出成千上万的这样的学生的呢？
[33]dchlin 2014-2-18 19:57
不过，其中的一些议论和推之一般的说法俺依然持保留态度。
博主回复(2014-2-18 20:53)：嗯，需要有不同的声音，谢谢支持。
[32]dchlin 2014-2-18 19:51
这个应该是俺以为和看到的最贴近本质的生动描述。
顶！
[31]文玉林 2014-2-18 19:06
想起我高中的学习，整个过程就是一个练习解题过程，人被锻炼成了一个答题机。数学所表现出来的理智之美，物理、化学、生物学所展现的自然界之奥秘没有在我脑海里留下印象。学习就是为了考试，为考重点大学，现在想起来真是感到恐怖，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教育应该以鼓励孩子的好奇心，激发学习热情，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为基本目标。按照一位学者的观点，中国的教育若不改，人种可能都会退化！
博主回复(2014-2-18 20:04)：说的好，谢谢！
博主回复(2014-2-18 20:03)：说的好，谢谢！
[28]朱伟 2014-2-18 17:01
根本上说还得改革大学的招生制度，增加自主招生的比例，不唯分数论，选拔有创造力的学生，这样我们的高中才能有改革。当然企业用人也应该改变思路，更加重视创造性。
[27]李世春 2014-2-18 16:42
1）人能培养老虎骑马；
2）会骑马的老虎培养不会骑马的老虎。
1）是驯兽；
2）是兽驯。
博主回复(2014-2-18 17:02)：
[26]刘江林 2014-2-18 15:47
不能一味的批评，更重要的是给现实的教育提出建议，说明选择这种方式的优越性，大家都是这种环境下苦逼出来的，就其劣势大家都是说出来，可是好的办法比批评更有说服力！
[25]王志平 2014-2-18 15:34
学生，工人，再学生，科研人员了。
[22]杜敏彪 2014-2-18 14:56
释定分析：“内螺旋设计，抓起来容易。”
[21]林章凛 2014-2-18 14:14
我孩子刚上小学，但是之前就充分感受到这个事情。。。但是，国人如何纠正这个问题，需要大家collective effort。行胜于言。从现在做起，从自己孩子做起。
博主回复(2014-2-18 14:15)：林老师说的非常好！共同努力！
[20]zhuwanlihn 2014-2-18 14:06
引用“博主回复(2014-2-18 10:29)：多谢分享信息 ”
说实在的，我还很少见到已白痴逻辑为荣的人，这篇博文的博主算一个
[17]赵美娣 2014-2-18 11:35
晕，偶第一反应是蒋科学看到这些图一定会抗议！老蒋的影响真正是强大啊，哈哈！
张老师大声疾呼鞭挞中国式教育，其实偶是很认同滴。不能认同的是太绝对，一棍子把中国教育从古至今全盘否定。而对欧美教育则盲目推崇，好像什么都好。教育本身有多种因素构成，而成功的教育更是施教者和受教者在多种因素上恰好完美匹配的结果。
博主回复(2014-2-18 11:59)：赵老师有所不知，我曾经在网络上大力评判过来自欧洲的非主流教育--华德福教育。客观说，在中国这个神奇的土地上，外国各种思潮几乎都在中国路演过，并且深入中国人人心，唯独欧美的主流思想之一--科学，并没有深入中国人的人心，虽然，我们不得不依赖科学，不得不应用科学，但是，我们发自内心不承认科学真理，因为，我们认为什么事情都是相对的。既然什么事情都是相对的，那么，也就无所谓好，无所谓坏。正是这种思想一直统治我们国人的脑袋，所以，我们就从思想上开始是一盘散沙。思想一盘散沙了，行动自然是一盘散沙。
博主回复(2014-2-18 11:43)：呵呵，欢迎老蒋来武汉抗议。 。我没有说欧美什么教育都好，其实，欧美也有“封资修”教育的，例如，华德福这类教育。但是，欧美的主流教育是人性教育、科学性教育和创新性教育，这个结论是可以成立的，当然，绝不是完美教育。中国教育是奴性教育、经验型教育和非创新性教育，这个结论仍然是可以成立的，当然，也绝不是没有一点点可取的地方。“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关系”，虽然俺现在不认同某伟人，但是，俺还是需要时不时引用伟人的话，因为，这个伟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点可取的地方。
[15]王志平 2014-2-18 11:12
哎呀，张大老师，你的比喻很准确，精妙啊！ 点中了要害！
博主回复(2014-2-18 11:15)：谢谢王志平同学鼓励，能够为你们学生的进步和发展做一点点事情，是我的荣幸和责任。
[14]蔡小宁 2014-2-18 11:09
中国创新为什么差，看了这个有启发。
博主回复(2014-2-18 11:19)：谢谢蔡老师点评。我们的教育目标、理念、方法和过程，都不体现出创新性，当到与鬼子“拼命”的时候，发现需要创新性，于是在“前线”向“后方”喊话：同志们，请给予“创新性”炮火支援！古人都晓得，临时抱佛脚都不中的，为何我们这是所谓的“现代化后人”们咋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呢？或者明白了，假装没有看见的呢？
[13]tom 2014-2-18 10:31
博主的比喻完全正确，这个思维跨越应该算是一种原创思想！
博主回复(2014-2-18 10:32)：多谢鼓励。“驯兽教育”，理应“一票否决”！
[11]wwg2157 2014-2-18 10:26
sikongjianguan
[10]zhouxingrong 2014-2-18 10:19
说到点子上了！好在我们都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没有发现我们自己是“兽”，活得也很滋润的。让我想起了憨人有憨福的说法！
博主回复(2014-2-18 10:30)：好生羡慕呢。
[9]lrx 2014-2-18 09:37
我有时想,我们教给学生的知识,是不是全都需要学生在课堂上学呢?
[8]吴国清 2014-2-18 08:21
主流不是一个人形成的。
大多数家长“无奈”的选择。
真的无奈吗？
博主回复(2014-2-18 10:38)：吴老师的发问好！任何人推脱自己的责任，哪怕言辞再漂亮，其实，行动是“矮子”。
[6]tlw2013 2014-2-18 08:11
逃走的就是野兽了，木有饭吃的。
[5]王荣林 2014-2-18 08:05
这篇文章基本认同，但有些问题不能认同，数学、科学也可以拿来驯兽，中国的现代以来应试教育就是非常好的例子。上篇文章张老师提到教科书，这个问题和教科书也没有关系，像我们这阵的小学老师，对他们来讲什么最重要?答案是分数，你给他换哪国的教科书都没用，他都能给你把这些东西八股化，评价体制不改，什么都是扯蛋。
博主回复(2014-2-18 09:29)：谢谢王博士点评。中国的教育改革要想能够取得真正的胜利，也不能采用包括教材改革在内的“一招鲜”式改革就能实现的，而是要全方位改革，其中包括教育目标、教育过程、教育评价机制及标准、教材、教师队伍、社会大环境等等。在这么多改革之中，将驯兽教育演变到人的教育显然是“纲”，离开了这个“纲”，其它的改革也不会最终取得成效。
[4]嵇少丞 2014-2-18 07:16
把老虎变成听话的奴才大虫， 不听话能行吗， 不给饭吃。
博主回复(2014-2-18 09:26)：现实的中国就是嵇老师说的这样的。
[3]喻海良 2014-2-18 06:56
类比合适呀。悲哀。
博主回复(2014-2-18 06:57)： ，我看到科学网很多“驯兽员”还在津津乐道中国的教育，更是感到悲哀。
[2]彭渤 2014-2-18 06:29
与现实完全可比。
博主回复(2014-2-18 06:47)：是对驯兽教育进行革命的时候了。
[1]嵇少丞 2014-2-18 00:16
群兽大同，和谐社会
博主回复(2014-2-18 06:47)： ，不对驯兽教育进行革命，我们的孩子最终还是野兽。
